【希梦春节248h丨19:00】扎姆夏劝和不劝分

2月6日 正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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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当一对情侣吵了架,而你又是他们的共同好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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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姆夏有一个小型通讯器,它是多年前一份来自希卡利的礼物。而蓝族科学家当时给出的理由也十分单纯——方便日后联系。扎姆夏将这句话理解为‘等你变强了可以约我再次决斗’,没有多想,顺理成章地把那个小玩意儿收了下来。

而今天,这个通讯器已经响了十二遍,其中七次来自梦比优斯,五次来自希卡利,为的也是同一件事——很显然,他们最近吵架了。

 

自从在地球上与安培拉星人一战,领会了变强的意义以后,扎姆夏便过上了行侠仗义保护弱小的生活,比起浪客或许更接近一名侠客。此时,他刚在风车星系解决了一系列危害到原住民生活的宇宙生物,随后选择其中的一个荒芜小行星暂时落了脚。他踏上那片覆满红土的土地,裹挟着碎石的风暴不知疲倦地卷过来,刮擦着他的身躯,带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他盯着那个小小的通讯器上所显示的一连串未接通话,觉得比起肉体,还是自己的内心要来得更痛苦一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地收下了那个会响的麻烦玩意儿。

浪人在一颗巨石的掩护下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缓缓坐下,注视着远处漩涡状的黄沙风暴,开始回忆梦比优斯和希卡利还处在暗恋对方的阶段时发生的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淹没在风声中。

 

他当时大概每隔几天就会收到来自两位奥特曼的联络,最多的时候他一天下来一共从两人那里接到了八通电话,内容不外乎是‘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我该不该表白’‘表白失败会不会破坏友谊’之类的扎姆夏听不懂也想不明白的问题——一心变强的宇宙浪人绝对不会花时间在谈情说爱上——本着替友人保守秘密的骑士精神,尽管始终知情,他也一直没有将他们双向暗恋的事捅破。他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抚摸星斩丸。想到这个话题,尤莉安公主的脸再次不合时宜地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总之,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到最后不堪其扰的扎姆夏编了个理由把他们约了出来,希望他们能够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不要再来烦他。没想到那天恰好碰上了仙女星系出现可观测的流星群,歪打正着地给他们创造了一个足够浪漫的告白机会。

不得不说,梦比优斯和希卡利能够成为光之国的模范情侣,他扎姆夏功不可没。

 

然而,当时的他再怎么样也没想到,这对如胶似漆了数百年的情侣居然也会吵架,甚至还因为吵架刷新了他每天所接通讯数量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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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希卡利不在乎我了。”

这是扎姆夏闲下来后接通的第一个联络。

刚开始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宇宙浪人并没有多想,毕竟几人之间平时的联系虽然算不上十分频繁,但至少也能说是有来有往。梦比优斯经常邀请他去光之国作客,理由一般不是吃就是玩;如果遇到一些比较特殊的外星勘察任务,希卡利也偶尔会寻求他的协助。向来独来独往的扎姆夏起初并不适应这种关系,遗憾的是两位奥特曼(尤其是梦比优斯)在交友这件事上向来很固执。在扎姆夏得知了当年梦比优斯是如何坚持不懈地感化猎手骑士剑的以后,他更进一步坚信自己不太可能单方面切断这段被小战士认定的友谊。就这样,时间一长,他也逐渐习惯了有人关心自己的日子,遇到棘手的情况或是值得宇宙警备队留意的星际冲突,他也会主动联系梦比优斯或是希卡利。

总而言之,梦比优斯主动找他谈论感情矛盾这类话题,今天还是第一次,以至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片刻后,扎姆夏小心翼翼地问。

“在一些事情上他很喜欢自作主张,完全不考虑我的心情和想法。”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梦比优斯沉闷的嗓音,通讯器放大了句子中的不满和委屈。

浪人在这方面几乎毫无经验的大脑开始缓慢地运转,他沉默地思索了一小会,说道,“剑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

在不同星球之间游历了漫长的岁月,阅人无数的扎姆夏对希卡利的人品表示出高度肯定。

“希卡利平时确实体贴又温柔。但是,扎姆夏,你知道吗,上次他——”

“不,等等,我知道是什么事了,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开场白,扎姆夏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打断。

 

上一次梦比优斯以同样的句子作为开头时,他接下来问的是“那个之后屁股疼怎么办”。

当时扎姆夏并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甚至一本正经地让梦比优斯向他解释。听完之后,既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未‘那个’过的宇宙浪人感觉有两颗行星在他的脑海中经历了一次剧烈相撞,随之产生的大量碎片形成一场绚烂的流星雨,狠狠砸在他那条名为理智的神经上,让他忍不住悔恨地抽了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两巴掌。

“咳……这种事情你应该找你们那边的银十字军。”扎姆夏捂着发疼的脸,幽幽地说,“退一万步来说,你的那些哥哥们在这方面估计也比我有经验。”

“要是哥哥和玛丽队长他们知道了,希卡利的处境肯定会变得很尴尬的……”梦比优斯委屈地回答。

浪人深吸一口气,设法按捺住挂掉通讯的冲动,“我理解,毕竟你的那些哥哥们都多少有点弟控倾向。但是,再怎么样,你至少应该跟剑本人商量。”

“他昨天出差去了外星系参加星际会议,我不想让他太担心我。”

扎姆夏说不出话了。

彼时,有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其中一个认为这种事情应该交给他们小情侣自己解决;另一个争辩说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是侠客精神的一种表现。

浪人沉默了很久,最终是后者占了上风。他想了想,说:“我想办法问一问。”

于是,次日晚上他便出现在了某个偏远宇宙酒馆的吧台,厚着脸皮、扭扭捏捏地向那些有经验的女性问了同样的问题。从那以后,关于赫赫有名的宇宙浪人扎姆夏到底是上位还是下位的讨论在星际上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扎姆夏从惨痛的回忆中抽身,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坚信这一次困扰着小战士的多半也是类似的问题——剑在他们‘那个’的时候表现得过于自作主张和强势,没有顾及到梦比优斯的感受和心情,结果导致后者对此颇有微词,随后进一步发展成了争吵。结合过往的经验和当下的语境,这个推测完全合理,合理到让扎姆夏忍不住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的进步。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说:“换个角度想一下,那也是他爱你的表现。”

“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这样。”梦比优斯的语气听上去更郁闷了。

浪人一边低头擦拭星斩丸,一边耐心建议道:“在这种事上你最好和剑本人谈一谈。”

“我和他说过了。他总是表面上答应我,一遇到类似的情况还是会犯老毛病。”

对话进行到这里,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想明白的扎姆夏又开始想不通了。

在他的记忆中,剑虽说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完人,但至少不会在那种事上罔顾对方的意愿、屡屡为难自己的伴侣。

他用那颗在感情方面毫无经验的脑袋思考了许久,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梦比优斯的描述和自己印象中那名剑士重合在一起。

那确实太过分了。经过一番设身处地的分析,扎姆夏得出上述结论。

然而,本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又安抚性地劝了梦比优斯几句,决定找个机会和剑聊一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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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他受伤。”

扎姆夏随后接通了希卡利的通讯,在向对方大抵复述了梦比优斯的意思以后,希卡利并没有否认小战士所描述的行为。

浪人手上一个不稳,差点摔了通讯器,“受……受伤?”

“是的。”希卡利在另一头叹了口气,“扎姆夏,你可能不知道,梦比优斯其实相当要强。为了保护他,有时候我不得不自作主张。”

巨大的信息量让浪人的大脑再次进入了短暂放空的状态,扎姆夏在那个瞬间觉得自己又看到了得知梦比优斯所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后所出现的那场流星雨。

你们奥特一族为什么在‘那个’的时候还会受伤?!

扎姆夏彻底搞不懂了。

他颤颤巍巍地握住通讯器,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了一次:“梦比优斯在那种事上,提出了会让自己受伤的要求?”

“……是啊。”希卡利隐约察觉到对方语句中的犹豫和歧义,愣了愣,但最终还是把这段对话的前提建立在双方都全然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基础上,并表示了肯定。

扎姆夏随即挂断了通话。

希卡利听着通讯器内传来的忙音,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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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常年漂浮在外太空的小型酒吧,没有名字,具体位置会受到来自周围各种小行星的引力影响而改变,但基本不会离波德星系太远。它的主体是一艘椭圆形的宇宙飞船,像一个罐头,很久之前出于方便各种来自不同行星的宇宙人友好交流的目的而被建立,在星际上还算小有名气,店主换了好几代,现在被一位匹特星人所接管。

扎姆夏在吧台前坐了下来,视线在柜子上那排琳琅满目的酒瓶上停留了片刻,想了想,最终只点了一杯牛奶——他坚信酒精对于他这样的浪人来说弊大于利,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非常不擅长喝酒。根据以往的经验,一罐啤酒就是他能够保持清醒的底线。

浪人在酒吧点牛奶喝的行为并没有让店主感到意外,吧台后的匹特星人甜甜地说了一句好,转身去拿水晶杯。扎姆夏又补充叮嘱了一句多加点蜂蜜。

加热一杯牛奶的时间过后,梵顿星人在浪人身边坐了下来。

“听说你们一族好像近期一直在做情报工作。”扎姆夏开门见山地说,晃了晃水晶杯里的甜牛奶。

梵顿星人不置可否,那张奇形怪状的脸在吧台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吊诡了。他反问道:“哦?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情报吗?”

“有。”浪人喝了一口牛奶,“报酬是这家酒吧里最有名的优酪乳。”

梵顿星人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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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扎姆夏的叙述,梵顿星人不以为然地抿了一口酸奶,“这不就是那个什么嘛。”

“什么?”

“在一小部分地球人之间也很流行的sadomasochism。说起来,这个词就是地球人发明的。”情报贩子眯着眼睛说,他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以至于浪人搞不清楚对方现在到底是不是在笑。

“……”扎姆夏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解。

梵顿看着浪人困惑的表情,又换了个说法:“就是SM。”

依旧听不懂对方所说的话,扎姆夏显然失去了耐心,一只手甚至已经摸到了刀柄,充满杀意的眼神像某种锋利的暗器,直直地瞄准了那个情报贩子。

梵顿星人手心里开始冒冷汗,“……你听我解释。”

 

半小时过后,匹特星人第三次礼貌地将两杯酸奶放在浪人和情报贩子面前,随后又悄无声息地走开。他们的手边放着两个空的水晶杯,上面沾满了水珠,余下的冰块缓慢融化,在杯中变成一层透明的冰水。另一个小食盘上还残留着某种油炸外星虫子的碎屑。

“就是这么回事。”梵顿擦着额角的汗,又喝了一杯酸奶,总算把那个特殊名词给扎姆夏解释明白了。

而扎姆夏现在正经历漫长人生中的第三次宕机。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他低头沉思,盯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水晶杯和杯底那个印着奇怪标记的杯垫。

梵顿星人见对方的状态不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浪人的肩膀,试图安慰,“年轻人在这方面的玩法很多的,你不用这么震惊。”

扎姆夏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一词来简单形容了。

 

时间缓慢推进,酒吧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周遭的环境也变得更加嘈杂起来。仔细去听,全是各种不同的宇宙语,连情报贩子都只能听懂其中的一部分。

良久,扎姆夏终于缓缓开口了,语气和神色都带着恍然大悟的沉痛:“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否则我们下次见面就不会是坐在酒吧里喝牛奶了。”

“……我明白。”梵顿星人看了一眼对方腰间的星斩丸,咽了口唾沫。

扎姆夏又沉默了有那么一刻钟。

最后,他朝吧台后的匹特星人招了招手,说了一句:“给我来一杯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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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洗漱完毕的希卡利轻手轻脚地躺在床上,整理好枕头,以便自己能够倚着它在睡前看上一小会的书。这是科学家一直以来的习惯,和梦比优斯确定关系并同居以后也没有改变。因为各自的工作性质不同,偶尔会遇到小战士过于劳累睡得比较早,或是他在科技局忙到很晚的情况,这种时候,在对方入睡以后开着灯看书显然不是一个体贴的举动,于是他为此特地发明了一种十分接近真实纸书的电子阅读设备,能够在昏暗的环境中提供更好的读书体验。

台灯还亮着,梦比优斯背过身安静地躺在床的另一边,身体随着呼吸的节奏轻微起伏,看上去已经熟睡了。

蓝族叹了口气,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搂住恋人。但是他犹豫了,那只手停在空气中,像一个突兀的句号,最终还是被收了回去。

这是他和梦比优斯闹矛盾的第二天,他们在此期间的对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每句话不超过三个音节。这不是希卡利第一次和恋人发生意见分歧,但是以冷战作为结尾的争执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次。

 

这一切的开端是一周前,希卡利接到一个来自奥特之父的特殊勘测任务,要求他前往一个未知的不规则星系调查一种危险的黑暗物质。这种神秘物质在短短半个月内迅速流入许多不同的星球,被刻意塑造成昂贵的晶体或饰品,吸引当地住民开掘和使用,一部分甚至已经开始在黑市内流通。随后,直接接触过这种物质的人身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异样——那些被影响的个体全部患上了程度不一的嗜睡症状,经过检测,他们体内的生物能量几乎所剩无几。警备队怀疑这是某个盘踞在宇宙深处的未知势力的阴谋,于是便把调查这种黑暗物质的重要任务交给了宇宙科学技术局的领头人。

显然,这是一项十分危险的工作,因此希卡利决定向梦比优斯隐瞒这件事,只告诉他自己要短暂离开,去进行一次普通的未知物质勘察取样。

随后,就像所有故事中会出现的变数一样,希卡利和他的小队在任务期间理所应当地遭遇了危险。成群出现的圆盘生物几乎将他们逼到绝境,一名勘察小队队员提前发出了求救信号,佐菲领着几位宇宙警备队的战士火速赶到,其中就有梦比优斯。

希卡利在银十字里休养了几天,出院后梦比优斯就不再主动跟他交谈,甚至有意避免和他有任何视线和肢体上的接触。

希卡利知道梦比优斯是真的生气了。

他有很多可以挽回这一切的办法,本应如此,毕竟银族小战士向来好哄,再怎么样也不过是道歉和一通软话,外加一份特制咖喱饭的事。然而问题在于,当希卡利回过头去想这一连串事件,觉得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看到梦比优斯受伤,更不能让梦比优斯因为自己而遇到危险。

“宁可让他生气、难过、担心,也不想让他受伤?”得知发小和弟弟因为这种理由起了争执后,佐菲曾经这样调侃他。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时至今日,希卡利还是会经常回忆起梦比优斯被黑暗大皇帝击碎,化成光粒子消散得无影无踪的场面。于是他外笃定地答道:“是。”

 

想到这里,希卡利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关了台灯,打算再看一会书再睡。

刚点亮阅读器,梦比优斯却不动声色地把台灯开了。科学家有些吃惊地望向身侧的小战士,发现对方依旧保持着最初的睡姿,背对着他,平稳地呼吸着。

“睡不着吗,梦比优斯?”他问。

预料之中的没有回答。

于是科学家第二次伸手关了灯,随即又果不其然地被银族重新开了。

希卡利被小战士表现出来的要强和幼稚逗得一阵想笑,于是他决定放过那盏可怜的台灯,就让它在那里亮着。

这么一来反而是银族有点意外了,他动了动身子,似乎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转过来。科学家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小动作,假装阅读,在床的另一侧艰难地按捺住笑意。

又过了几分钟,见恋人始终没有动静的梦比优斯终于采取了行动——关了那盏亮着的台灯,似乎这就是他此刻所能提出的最激烈的抗议。

而希卡利对此的回应是沉默地把灯打开。

经不起这种无聊的来回折腾,那个无辜的灯泡终于开始轻微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悲惨呜咽。

 

“我不喜欢这样。”良久,梦比优斯终于低声开口。他的声音太轻了,以至于希卡利几乎以为恋人在自言自语。“你遇到了危险,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战斗。我不喜欢这样。”

“抱歉,梦比优斯。”希卡利把手轻轻放在恋人的肩膀上,在脑子里想象对方此刻露出的表情。难过、失落,又或者是两者皆有。“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陷入危险。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不明白,希卡利。”小战士坐了起来,转过来看向恋人,音量也随着这个举动提高了一些。对方落寞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硝烟弥漫的行星阿柏。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在成为恋人之前,我们首先是战友。战友不就是和对方一起战斗和面对危险的存在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危险,为什么在成为恋人以后,你反而想要把我排除在这一切之外呢?”

希卡利也直勾勾地看着梦比优斯。这是两天以来的第一次,他们有如此直接而又炙热的眼神交流。蓝族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梦比优斯那双温柔又明亮的眼灯。它们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丽天体都要动人。

“你是一名很出色的战士,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你,也信任你的能力……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我不想让你身处险境,无论如何都不想。”蓝族的内心动摇了,然而他还是决定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对方。有了那么多的先例,他不认为,也不希望这场辩论又像之前几次那样不明不白地结束。

夜很深了,厚重的夜色像墨水一样从窗外流进来,带着彻骨的凉意,短暂地凝固了室内的空气。

有那么半分钟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仿佛在等待一个不会到来的契机。

“希卡利,你爱我吗?”良久,梦比优斯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任何人会质疑这一点。”

“我也很爱希卡利,作为战友和恋人。这份爱让我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定,更加无所畏惧,因为我知道希卡利会一直在我身边。”梦比优斯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慢,像是这样就能让对方更清晰地了解自己的想法。“希卡利也可以这样相信我吗?”

小战士顿了顿,握住希卡利那只冰凉的手。炙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给蓝族,让后者几乎觉得自己要被灼伤。“无论遇到什么,都放心地将背后交给我。至少……不要再隐瞒我了。”

说到这里,梦比优斯的音量随着情绪低了下去。他垂下眸子,微笑着用拇指轻轻揉捏希卡利分明的指节。“本来这次决定了要认真地跟希卡利生气的,结果还是做不到呢。”

那个瞬间,科学家清晰地感到了一阵陌生的窒息和胸闷,像是有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那个不存在的心脏。

希卡利这才意识到他在这场争辩中不可能占得到上风。

于是他反握住小战士的手,将它牵到自己的脸颊旁,轻轻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过了片刻,他听到自己慢慢地笑着说:“我答应你,我的战友和恋人。在以后的战斗中也请你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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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速和好后又重新变得如胶似漆的的小情侣在第二天接到了来自扎姆夏的通讯。

“以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联系我了。我不想知道你们有多么爱对方,不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更不想知道什么是SM。”

两人被对方所说的内容和语气中过于明显的苦闷弄得满头雾水。

浪人顿了顿,继续说下去,并没有给梦比优斯和希卡利任何插话的机会:“无论如何,希望你们能够快点和好。毕竟你们是我认识的最般配的情侣。就这样。”

通话挂断了。梦比优斯和希卡利面面相觑,始终没搞明白那个脑袋比榆木还要硬的扎姆夏是怎么学会这种乱七八糟的生僻词语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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