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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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格/男博

我流赫博

很多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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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博士说。

凯尔希抿了一口红茶，张了张嘴：“无效。”

办公室的窗户开着，和煦的阳光和带着海水湿气的风灌满整个房间。博士与凯尔希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桌面上散乱地放置着一些文件，是各个部门今早提交上来的报表。

“我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回忆起前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博士觉得自己的脸稍微有点发烧。

“是的，赫拉格将军会替我保证这一点。”凯尔希把白瓷杯放下，看着桌子对面的年轻病患。“现在整个罗德岛只有我和赫拉格阁下知道你的病情，而你自身也并不能保证意外绝对不会发生。我认为，在他已经知情的前提下，让他担任你的贴身护卫能省去我不少麻烦。”

“但是……”

“我已经征求过赫拉格将军的意见。”凯尔希站起来，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过多地争论下去，“为了你，也为了整个罗德岛。我们不希望任何意外再发生在你身上了。”

博士想起了阿米娅，临光，杜宾，还有在切尔诺伯格为了将他顺利救出而牺牲了自己的Scout，以及他的小队。然后他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凯尔希离开了办公室。

博士随便拿起了一份文件，他脑子里很乱，书面上的文字没有一个能被他读进去。

自从两天前那晚以来，他与赫拉格的接触就仅限于每日偶尔碰面的礼貌问好。他会刻意避开去训练室的路，拒绝大部分干员一起去餐厅进餐的邀请。他在躲着赫拉格，而与此同时他意识到对方也在下意识回避他。

的确，赫拉格那些充满了血和争斗的记忆一度让他陷入慌乱，但博士也无法否认，男人的臂弯和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让他感到异常安心。

这是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在遥远的曾经，自己是否也曾被亲人或者爱人这样拥抱过？

他不记得。

从第一次接到赫拉格的简历并见到他本人开始，博士便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甚至依赖的人——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没事，孩子，我在这儿。”

他又想起那晚赫拉格在他耳畔说的那些话，低沉却也轻盈，像一潭水，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把他保护起来。

然后青年的脸又开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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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赫拉格和博士在后者的办公室内单独见了一面，凯尔希的安排。

阿米娅为他们泡了茶，红茶，加了点儿薄荷叶，带着独特的清新香气。海风把窗帘吹的猎猎作响，蜜红色的霞光从窗外投进来，点亮了赫拉格那双金色的眼眸。

“如果您对凯尔希的安排有异议的话，可以告诉我。”青年单刀直入地说道，“我可以和她说明。您不需要勉强自己。”

“博士认为我是合适的人选吗？”短暂的沉默后，赫拉格反问道。

青年愣住。

“我是个残忍而且可悲的人，博士。”男人继续说道，眼神暗了下去，“我竭尽所能为我的国家赢得胜利，却最终被它所背叛，甚至失去了我的好友。

“我无法背弃过去，也不会拥有未来。

“在知道了这一切以后，我认为你最近回避我的选择是完全合理的。”

赫拉格以一种极为干练的方式阐述完他所有的想法，或许是在长年的军旅生活中养成的习惯。博士看到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远处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下，天空被墨蓝色覆盖，像披上了一层厚重的幕布。海鸥的叫声渐渐安静下去，只剩下海水在风中涌动的声音。

入秋了，夜晚的风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寒意。

青年额角的黑发被风轻轻扬起，他瑟缩了一下，不知是因为空气中的寒意，还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所说的话。

“我认为我辜负了您的期待。”办公室内的静默持续了数分钟，在赫拉格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博士张了张嘴，“您是因为相信我，相信我们，才来到罗德岛的。”

杯中的红茶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温度，但薄荷叶的清香依旧残留在空气中。青年深呼吸一口，慢慢理清了大脑里面那些杂乱无章的想法。

“让您见到我失态的一面，我认为您应该对我很失望。”青年一开始是微微低着头的，而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正用那双水蓝色的眼睛看着赫拉格。他的表情冷静而沉着，正如他在指挥战斗时的表现，只是此刻眼底里还多了几分无奈。“这样的我无法回应您的期待。”

办公室内很暗，没有人想到该去把台灯打开。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孩子。”赫拉格的语气中带着笑意，而仅借着昏暗的光线，博士并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笑了。“你从未令我失望。而我的愿望是，终有一天你可以不用承担这些沉重的责任，自由地活下去。”

青年的心脏忽然像是被揪紧了。他想开口说点什么，然而实际上他只能拿起杯子随意喝了一口红茶，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而在此之前——”赫拉格站起来，绕过办公桌，伸出手摸了摸博士的脑袋，“我希望能有幸在你身边帮你守住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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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的时候，赫拉格接到了来自凯尔希的内线通讯：“博士的情况怎么样？”

他转头看了眼正在往运输车方向走的博士，后者一边走一边向阿米娅交代战场清扫和物资运送事宜。青年全身都被制服保护起来，赫拉格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目前没有异样，医生。”赫拉格答道。

“这周的战斗任务有点繁重，今天已经是博士连续第八天用药了，这肯定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赫拉格能明显感觉到通讯另一头的女性的隐隐不安，“但问题在于，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我不能确定博士的身体会出现什么症状。”

“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照顾的。”

“谢谢您。”凯尔希说。而赫拉格知道对方并没有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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